宋青葵瘦了。

    妊娠之人应当是丰腴的,腰上承载着重量,脸上也应当沾点肉。

    宋青葵却是瘦了。

    她微微低头的时候,领口稍稍往下偏,露出了锁骨,那一点凸起脆弱得像薄如蝉翼的琉璃盏。

    陈苏木看得直皱眉。

    他有一点隐秘的心思,别人都不知道的隐秘。

    他有些怕妈妈之类的人,孕妇,或者是带着孩子的女人。

    他好像无法沾染这些,看到她们脸上自然流露出的爱意,他就会起鸡皮疙瘩,然后就产生出不可抑制的恐慌。

    心理医生说这是病,得治。

    他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可去特么的吧,他有病没病自己才能说了算,心理医生说了不算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,他觉得他应该找一下心理医生,毕竟他觉得自己呼吸不顺,已经快要窒息了。

    他抬脚上阶梯,随时转头看着宋青葵,总觉得下一秒宋青葵就会从台阶上摔下去,然后摔到肚子,溅起一身猩红……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宋青葵问。

    陈苏木回过了神,眼前的宋青葵还是那个宋青葵,没有面目全非,也没有血流成河。

    他往下走了两步,到了宋青葵的身后,催促她,“快点儿,外面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