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渊叹了口气，“本座又不是什么冷漠无情之人，怎么会完全感觉不到左护法的心意……”他又不傻，沈晏修对他如何他完全看在眼里，只是他想不明白，明明是水火不容的立场，沈晏修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，好得……让他都有些动摇了。
话还未说完，沉渊就突然被沈晏修紧紧抱住，沈晏修激动得就连语气都在颤抖，“……尊上……竟然明白我的心意？”
“……额……”沉渊突然被沈晏修抱在怀里，也不知沈晏修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，却也没有挣扎，只是犹豫着开口，“……明白的……吧……”沈晏修对他好，这是他一直都明白的事，只是……现在沈晏修这么激动干什么？他能明白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很难吗？
沈晏修太过激动，竟然没有听出沉渊语气里的犹疑，听到沉渊肯定的回答
，他简直欣喜若狂，“尊上，你竟能明白，你竟能明白……我从来不敢奢望你能明白……”
沉渊一脸懵逼，“……你不说，本座怎么会明白？”
“是我的错，我不该自以为是，我应该早些告诉尊上的……”沈晏修凝视着沉渊琉璃色的眼睛，目光无比虔诚，“尊上，我喜欢……不，我爱你，一直都爱你，从你将我带回九嶷山，从我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，我就一直深爱着你……”两世。
爱……
听到这个字，沉渊的眼睛蓦然睁大。
这个字像是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沉渊心上，他想过很多种原因，想了很多种可能，却从没想过是这个答案。他活了两世，两世都是独自站在强者之巅，随心所欲逍遥自在，从来不受任何束缚，他足够强大，不需要别人，也不需要爱。两世以来，几乎从未有人敢跟他提起这个字，他也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和这个字扯上关系——这个背后隐藏着软弱与麻烦的字眼。
可是现在，沈晏修跟他说爱，他说他一直都爱着自己……与云锦书那时的恶心与厌恶不同，此刻，面对沈晏修，看着沈晏修深情的黑色眼睛，沉渊竟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悸动，这股悸动在他心里不断升腾着，催促着，简直……就像是在催着他好好回应他一样。
……回应他？他要怎样做才算是回应他？沉渊迷茫。
“……所以……你才会对本座这么好？”他怔怔地问。
沈晏修回答，“我爱尊上，不管为尊上做什么事，我都心甘情愿。只要……尊上不要再把我赶出去就好。”
“本座……”沉渊愣愣看着沈晏修近在咫尺的脸，半天才小声说了一句，“……是不会赶你出去的。”
听到沉渊的回答，沈晏修笑了起来，他知道，这也许是沉渊——他向来无心无爱的尊上，所能给出的最好的回应。
不再纠结这件事，沈晏修端起窗台上的药碗，“尊上，喝药吧！药都要凉了。”